恨别【澄羡 he】1
*澄羡,澄羡,澄羡,江澄x魏无羡
*非友情向
*背景:围剿乱葬岗时魏无羡被百鬼反噬莫名穿回玄武龟壳里,刚穿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误以为是来到地府……
*he
*正在重刷原著 更新缓慢
*取名废 用了cql舅舅同人曲的歌名
Part.1
“夷陵老祖,死了?”
……
咳,应该是。
“是死了吧?”
……
啧,少年,你要相信自己。
“肯定死了……他魏无羡怎么样也是肉体凡胎……”
……
嘿,老哥,你从前可不是怎么说的。
魏无羡突然有些后悔,当年怎么就忘了跟温宁交流一下濒死的感觉,也好预习预习,这给人整的,措手不及。
身躯不受控,似是被什么东西裹住,往黑暗中拖拽,天旋地转间,脑壳子还很疼。
随着笛音消散的,还有耳旁乌拉乌拉的喊打喊杀。
这群“正义之士”来了几趟乱葬岗,倒是练了一把好嗓子,嚎的比温宁稍微着点调儿。
没成想,刚静了小半刻,魏无羡又被那堪比凶尸哀嚎的嘶叫给震的瞬间清明,这声儿听着不像人啊,难不成,是……
江澄,你该不会牵了狗吧!
趋于本能,魏无羡立即翻身跃起。
可能是跳的太猛,脑壳子嗡嗡的响,又疼又晕。魏无羡四下环顾,发现这儿不仅昏暗,且散发着一股醉人的恶臭。
不该啊,乱葬岗他可是经常打扫的。
脚底稀烂的触感几乎要让魏无羡呕出隔夜饭,他赶紧屏住呼吸,艰难地拔出隐隐发麻的左腿,又堪堪去掰右腿。
这一步一步的,也不知往哪儿挪。
这他妈……是被恶鬼拖进地狱来了?
是的吧。
真恶心。
待他迈了十来步,才觉着后腰挂着的物件儿并非陈情,单是粗细和重量就不一样。
魏无羡扭过脖子,发现自个儿兜了一捆箭矢在腰上。
这啥玩意儿?
他略一蹙眉,随即解下仍在烂泥里。
忍着恶臭,魏无羡瞎走瞎撞想找个能下脚的地方,不防瞥见一个“老朋友”。
这不是,那柄铁剑嘛。
“哥们儿,你也下地狱了啊。”
魏无羡像是招呼朋友似的,拾起铁剑掂了掂。
这厢叙旧还没开始,忽而一阵金灿刺目的光照打在魏无羡脸上,随之而来的,是方才听过的嘶吼以及比周遭腥臭十倍的湿润口气。
操!冤家路窄。
这特么不是,被他和蓝忘机在玄武洞干死的大王八嘛?
地狱还挺热闹。
魏无羡向来是个机灵的,这玩意儿能弄死一次,就不怕再砍他第二回。再说,他也不再是那个需要蓝忘机相胁的少年,征战射日、血洗不夜天的夷陵老祖还能在个王八面前失了手?
发麻的双腿自烂泥里跃起,侧身避开妖兽一击,魏无羡以血为引,凌空画符,震于妖兽眉心。趁它冲撞之际,铁剑劈向王八侧颈,铁剑本身不锋利,倒是那阴鹜之气在魏无羡的口哨声之下愈盛,生生在坚硬的皮甲上剜开一个裂口。
窄小的空间里,魏无羡仗着灵活,四下闪避发狂的妖兽,舌尖蜷起,变了调子的哨声唤醒了被妖兽吞入腹中残缺不全的尸体。
本就凄惨枉死的残躯在夷陵老祖的号令下向妖兽的脑袋涌去,一个抱不住就十个,这个没了腿的用胳膊死死箍住,那个缺了半个脑袋拿指甲扣住铁剑划破的口子。
一场凄厉的争斗在魏无羡眼中却是稀松。
看多了,不方。
夷陵老祖以剑杵地,哼着调儿,单脚支地,另一条腿儿画着圈儿,看那妖兽生生被一群残尸撕裂,若不是这地儿不适宜,他都想来口酒下佐。
“啧啧,完事儿!”
那王八的金瞳都被剜出了半颗,真血腥。
魏无羡用力一搓方才中指咬破的口气,抹去刚凝固的血渍,拇指用力按压,又挤出些鲜红来,极快地画了一张符纂压住正要往外跑的残尸。
“死人嘛,还是该有死人的样才对。”魏无羡拔出铁剑,一晃一晃朝外走,不忘挥了下手,“安息吧。”
大王八沉入潭底时将魏无羡也一同带了进去,他虽是水性极好,此刻却懒得动手洑水,铁剑胡乱别在后腰,整个人乖巧的躺好,双手叠放在胸前,闭眼任由深水没过。
嘿,你见过那个死人到了孟婆桥还要蹦跶两下的?
方才那句“安息”,是说给残尸,也是给自己的。
死人么,就该有死人的样。
魏无羡此刻非常老实,想着生前给不少人添了不少麻烦,死了就消停点儿,让小鬼们捡个便宜。
这便宜,还真没人捡。
龟壳里的搏杀导致死前拼命挣扎的妖兽将深潭之水搅弄起一阵旋潮,导致毫无动作的魏无羡直直被这股水流冲向了潭底的洞口,以至于他没有听到岸上来自蓝湛急切的呼喊。
魏无羡被冲出去之后,王八壳不偏不倚,正好抵在洞口。
故此,跛着腿的蓝湛扑腾入水翻找时,连魏无羡一片衣角都没找见。
他没找见。
他也是如此对江澄转述的。
“什么叫不见了?洞里只有你们两个,又没有旁的出口,他不见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江澄就差提起蓝忘机的衣领给他一拳了。
其实,前半个动作,他确实完成了。
金子轩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暴怒的江澄拽开两步,“你先别急,咱们带些人再顺着溪流好好找找。”
依照魏无羡老好人的性子,他绝不会丢下蓝湛自己跑路,就算找着生路,就算蓝湛是昏睡的,他就是拖着扛着也会将蓝湛一起弄出去。
依照蓝忘机所言,他醒来时玄武已死,魏无羡也不见了踪迹,搞不好是魏无羡独自斩杀了妖兽后力竭跌入深潭,被潭水从他们逃生的洞口冲了出去。
江澄红着眼扭头看向金子轩。
那意思很分明,你信么?还不如说魏无羡是力竭沉入深潭中,尸身没入泥沼,挖都挖不出来可信度还高些。
“我找过。”蓝湛眼底难掩哀色,“潭底没有。”
他明白江澄所思,这种可能,在他脑中困了许久,他也付诸了实施,被妖兽濒死的嘶吼叫醒后,他立刻投入潭中寻找,看得见的地方用眼睛找,看不见的拿手摸,便是妖兽的壳里他也进进出出多次,一遍遍翻找残肢是否与魏无羡相似。
可惜,终无一寻获。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江澄不信,魏无羡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们不去,我去。”
几个昼夜不休不眠往金家赶,心里头着急并着担忧,熬得他一双杏眼里尽是红丝。
到了金麟台,那位金宗主态度是不错,喊人送了衣服又送吃的,就差送个丫鬟来侍候他换衣沐浴了。
江澄强忍着胡乱塞了几口吃食,也不知入口为何物,生生扒完半碗饭险些被噎着,灌下去几口茶水顺了气儿便出门寻人。
岂料,他这十万火急,金光善还有心思喊人备酒小酌。
就在江澄的家教涵养发挥到极致时,金子轩总算以两个时辰的劝诫说动了金光善拨给他们一些人前去救援。
愣着干嘛,点好人马上走啊。
江澄像是踩着红碳似的,金子轩跟老爹墨迹了两个时辰,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被他带出了金麟台。
紧赶慢赶,就怕魏无羡出个意外。
这下挺好,没出什么大意外,就是人没了而已。
心头本就又急又怕,此刻更是被放大了数倍。
江澄沉着脸,一言不发朝深潭而去。
一条手臂横在江澄身前,“江兄。”金子轩难得抱有些歉意,魏无羡和蓝湛会困于此,也是为了他们逃生的机会,如今却因他们救援来迟,还凭白累得魏无羡下落不明,他的确,难辞其咎。
“让开。”
江澄此刻比起蓝湛也好不了多少,连日熬着,此刻又是急火攻心,纵使没有伤,身子也扛不住。
隔开金子轩的阻拦,江澄打算亲自下水再找一回。
将有半条腿迈入水中,来自后颈的一股力道带走了江澄的意识。
金子轩从后撑住昏厥的江澄,挥手示意旁边的几名弟子,“将他送回莲花坞,亲自交给江宗主。”
“是。”
金子轩走向蓝湛施以一礼,正色道,“此处距离岐山不远,我们一番动静只怕已经传到温氏耳朵里,此地不宜久留。”
蓝湛许久不答,瞥向深潭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还以一礼,拖着受伤的腿往外走。
他相信魏婴不会这么轻易死去,他更信自己,潭底的每一片污泥都被他摸过来,确实没有魏婴的尸骸。
他,一定还活着!
被几人讨论的中心人物此刻正离他们不足一里。
魏无羡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
他本来就该是一具尸体。
谁能来替他解答一下,为何死后身体会缩水?这幅身量似乎矮了些,脸蛋也圆润了些,难不成被泡肿了?
而且,还会饿。
“孟婆到底来不来啊,好饿……”
他双眼一只睁一只闭,歪着脑袋,微张的双唇泛起白皮,半条舌头搭在外头。
细微的声响从喉头溢出。
“孟婆啊……鬼差啊,我等你们等的好苦……”
几只飞鸟见他半天不动弹,大着胆子来啄他的脸。
“嘟嘟嘟……”
“嘟嘟……”
……
“嘶……”
魏无羡一扬手,扇死两只反应较慢的。
“还挺疼。”
他老人家揉着脸挺直坐起来,怎么说也是威煞一方的夷陵老祖,被几只小鸟儿啄破相叫什么事儿。
大手一挥,烤了。
魏无羡边啃干巴巴边咂嘴,“真难吃……有酒就好了……”
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周遭几棵树上的鸟儿呼朋唤友迅速离开了栖息地。
人死了还能有味觉,挺好的。
啃完鸟肉,魏无羡还认真拾掇了那一堆血丝呼啦的绒毛,给堆了两个小坟冢,似模似样插了两根树枝。
可他一个十七八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是饿了多久,哪是两只小东西就能果腹的?
老祖眯眼扫向溪流。
这水不错。
甩开鞋子挽起裤腿,魏无羡用铁剑一挑一个准儿,弄了十来条鱼上岸,一边开膛破肚挖内脏,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可不是我要吃你们的啊,要怪就怪鬼差,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来,饿死我了。
“话说,杀地府里的鱼算是杀生么?
“你们也是倒霉催的。
……
饱餐一顿的魏无羡换了块舒服的地方继续装尸体。
依旧是那个姿势,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四肢歪七扭八,活像一个被拆筋扒皮的软体动物。
似乎有脚步声踱来。
魏无羡心中涌起一股激动之情,终于来勾我了!
恰逢这时,有个不长眼的小苍蝇在魏无羡眼前嗡嗡飞了一阵,许是被他口中的肉香吸引住了,大着胆子朝干裂的唇口飞去。
“啊呸!”
这谁能忍?
魏无羡一泡唾沫破口而出,妈蛋!
听见他的动静,正欲靠近的几名温家修士吓得一个哆嗦瘫倒在地,“哎哟我去,吓死爷爷了……”
“爷爷?”在望清来人的衣着家纹时,魏无羡胸腔内半点激动都没了,故作扭曲的五官瞬间被阴鹜布满。
很不错,死了还能遇见仇人。不知道死人能不能挫骨扬灰?
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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